【老庞八】同人小说《惊梦》06
《惊梦》 第六章
三十年前的一天，他乘坐轿辇行在汴梁的街道上，遭遇了一场刺杀！
几个刺客武艺高超，一看就不是江湖上的泛泛之辈。虽然他八贤王周围也算是护卫严密，手下几个暗卫也是千里挑一的。那对方身法诡谲，事先又布了埋伏，虽然一干手下们全力抵挡，却还是让其中一个刺客杀到了赵德芳近前！
赵德芳掏出匕首向那人刺去，被对方轻易挡掉。
眼看这刺客的剑尖就要刺入自己胸口，他自知不保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......
噗的一声闷响，是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。然而赵德芳却没有感觉到痛意......
他立时睁眼！
一个一袭白衣的人挡在了他身前，替他挨下了这一剑！
白衣人紧紧抓住那深深扎入自己腹中的剑刃，眉目间俱是狠厉，趁对手愣神之际，一把短剑横扫而过，直接抹了对方的脖子。
滚热的鲜血飞溅上了白衣人的脸，少部分染上了赵德芳的衣袍。
“这位仁兄......”赵德芳颤抖着声音唤道。
白衣人转过头来。赵德芳看到那人白布遮面，眉睫染血。唯有那双看向他的眼睛......熟悉到令他心头一震！
“你......”
没等他问出声，对方便抓住他的手，一把把他塞回轿内，回身又砍死了一个刺客。
最后，赵德芳看着那蒙面白衣人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，在护卫们围上来前飞身离去......
赵德芳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，是那白衣人的血......
三日后，皇帝在御书房询问他遇刺一事。他如实回答，只是隐去了白衣人的部分。他的皇帝兄长问一旁的庞籍如何看待此事，庞籍嘴上虽说着这等罪大恶极之举，须当严查，但那看向他赵德芳的眼神，分明是满满的冷嘲之意，好似他竟没死在这场刺杀中...实在是太可惜了...
半个月后，赵德芳的手下查实了真相。原来，这些刺客皆是刘皇后所派。看来，刘皇后是怕他八贤王成为阻挡自己儿子成为储君的绊脚石！虽然他早知道刘皇后对自己的敌意，但没料到她竟如此阴毒，胆敢光天化日下行刺于他。只可惜，此番没有确凿证据，只能暂且忍下。
那庞籍呢？他想，庞籍知不知道此事呢？他是不是也参与了谋划？甚至说杀手都是他找来的？毕竟两人早已水火不容，旧梦已成泡影，而他还在意那份曾经的心意？赵德芳回忆着白衣人看向他的眼神，那确实很像曾经的庞籍。但不会的，不可能是他，赵德芳这样告诉自己。那个老狐狸，也许他真的不曾参与此事。但不管他知不知情，都绝不可能冒死来救他！绝不可能！
可笑！他居然还以为庞籍会对自己舍命相护，真是傻啊......
......
此时此刻，庞籍已经穿好了衣服。但赵德芳还盯着那隐藏在衣料底下的那道伤疤的位置，双手握拳，微颤。
“王爷，天不早了，您该回了。”庞籍观他神情，试探着转移话题。
“真的是你。”
“王爷，如果让皇上知道你深夜留在老夫这里，恐有麻烦......”
“呵呵”赵德芳后退两步，笑容里夹杂着一丝苦意，他摊开双手，注视着自己满手的血，“事到如今，我才知道，你的血，竟还是如此赤红.....”
“那王爷以为老夫的血该是什么颜色呢？黑的？”庞籍干笑了两声，打趣道，“是了，王爷以为老夫的心是黑的，血当然也是黑的。”
赵德芳看着他依旧一脸笑意，只觉得这笑刺的他心痛。
“你方才被那些歹人溅了一身血。”他也不理会庞籍在有意回避此事，继续兀自言道，“你挡下凶险，眉睫染血看向我的眼神，和当年，如是一般。”
庞籍沉默了。
良久之后......
“赵德芳。”庞籍开口道。
八贤王抬头看向他，他极少，这样连名带姓称呼他的。
“赵德芳，你要知道，”庞籍一字一字清晰的说，“当时，皇后以为你会妨碍她的儿子立储，急于除掉你。”
“是，我知道。”
“行刺一事，她事先并未知会于我”庞籍叹道。事到如今，他已知再难隐瞒，“我得到消息时，已经无力阻止。只得隐了身份亲自前去，所幸，终是来得及救下了你。”
“你承认了。”
“真相如此”庞籍平静的说，“你既已笃定，我再伪装下去便是故作矫情了。”
是啊，当三十年过去，真相揭晓。他才意识到，他真的很在意，他在意庞籍对他的感情，一直都是。
赵德芳叹息：“你，可曾后悔？”
后悔吗？
后悔当年初遇时的相护？后悔当初的结识？后悔三十年前替他挡下刺客的剑？后悔这些年来的针锋相对？还是后悔今夜再次为救他而受伤？
赵德芳没有明确的问他后悔什么。但他知道，庞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我若后悔，”庞籍深深的注视着赵德芳微微泛红的眼睛，说道，“今夜，此时此刻，你便不会在这里了。”
赵德芳双唇微颤，不做声。
“当然，”庞籍慢慢走向赵德芳，“今夜之事，我亦不悔。”
赵德芳看着庞籍离他越来越近，不由得屏住了呼吸。
“赵德芳，”庞籍走到他面前，停在距他咫尺之处，“你呢？”
“我若悔，”他轻声答道，“你又怎会在单州见到我？”
庞籍看着对方眼中浓浓的情愫，飞凤般的眼尾自带一股风流，引诱着他不由自主的去贴近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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